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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在歌詞(有一首歌,是“信仰般的存在”)

來源:解放軍報ⷨ磦”𞨻新聞傳播中心融媒體 作者:李一葉

存在歌詞(有一首歌,是“信仰般的存在”)

近日,一段幾年前央視記者含淚采訪堅守“生命禁區”邊防軍人的視頻,再次在微信朋友圈刷屏。

不少網友深受感動,因為,在那常人無法想象的艱苦環境下,邊關軍人用站立的姿態、鋼鐵般的意誌守衛著國與家,他們挺立的背影,總是令人敬佩又心暖。

走馬祖國邊陲,你會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,也會感歎生命的珍貴。祖國漫長的陸地邊境線、海防線上,由於地質和氣候等環境原因,邊關軍人堅守的點位,很多都是被稱之為“雪海孤島”“生命禁區”“死亡之海”的地方。

而就是在這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,我們的戰士用血肉之軀一次次拓開腳下的路,用腳步丈量著祖國的山河大地。於是,堅守,成為生活,成為日子。苦並快樂著,也成就了人生的光輝歲月。

“如果好的地方有人去,苦的地方沒人來,那祖國的國門誰來守,海防線誰來守?隻要祖國需要,我願意在這裏守一輩子。”這是一位駐守祖國東極島海防戰士說的話。

話語樸實,聽來卻別有一番滋味。用青春守海島,很苦很累,但年輕的士兵從不會主動提及自己的犧牲與奉獻。他們明白,這身軍裝從來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衣服,它意味著職責和使命,象征著精神和靈魂。

堅守,有苦有累,但總有一批“理想主義者”不畏艱苦、不怕犧牲,把一首歌當作“信仰般的存在”,把一座小島守成了生命中的“第二故鄉”。

有一種故鄉,就在心裏。今天,就讓我們跟隨記者的視角,走近一群人的“第二故鄉”。

采訪手記

■李一葉

歌聲,斷斷續續地從那部舊手機中飄了出來。淚珠,從那張滄桑的臉龐悄然滑落。

這歌聲,來自祖國東極廟子湖島的守防新兵。電話這一頭,是當年創作這首歌的詞作者——張煥成,他曾是駐守廟子湖島海防連隊的一名老兵。

東部戰區陸軍某邊防旅海防五連至今保留著這樣的傳統——每一個上島的新兵,都必須學會這首《戰士第二故鄉》。

“雲霧滿山飄,海水繞海礁,人都說咱島兒小,遠離大陸在前哨,風大浪又高,自從那天上了島,我們就把你愛心上……”湛藍的海水,把層層白浪推向海灘。廟子湖島上一座營院裏響起悠揚的葫蘆絲,新兵李卓航和著樂聲,與戰友們合唱這首歌。

他們的年齡,跟老兵張煥成的孫子一般大。穿越時空,為夢而來。對於通話雙方而言,這首歌,就像是“信仰般的存在”。

一代代守島官兵,傳唱著同一首歌

“一輩子寫了一首歌”的張煥成沒想到自己會“一曲成名”——這首《戰士第二故鄉》竟會被一代代守島官兵傳唱至今。這也成就了張煥成一生的榮耀。

老兵對軍旅生涯的回憶,常常由這首歌開啟。隨著歌聲,那個在他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小島,浮現在老兵眼前——

62年前,張煥成初上島時,島上荒涼極了,就如歌詞中寫的那樣:“從來不長一棵樹,全是那石頭和茅草……”條件雖苦,但在老兵記憶裏,“從沒有人叫苦叫累,反倒守著守著,我們都喜歡上了這個小島,就總想著為它寫首歌。”

隻有小學文化的張煥成,“今天想一個詞,明天想一個詞,拚拚湊湊寫了整整3年”。時光飛逝,幾十年過去了。島外,流行歌曲換了一茬又一茬,但在這個遠離大陸的小島上,一代代官兵還在傳唱著張煥成留下的這首歌。

《戰士第二故鄉》的旋律、歌詞,回蕩在一茬茬守島官兵心間,融入他們的青春,漸漸成為他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如今,這首歌早已成為小島的名片。通往“東海第一哨”哨所的山路上,一塊巨大石頭上刻著“戰士第二故鄉”6個大字。不知多少官兵的影集裏,“定格”著在這兒的留影。

“多想回去看一看。可年紀大了,去不了啊……”電話那頭,張煥成老人反複說著他無盡的思念和牽掛。他還想給小戰士們看看自己家裏掛滿牆的守島老照片。

其實,這群新兵也格外盼望著這位老兵能來島上看看。秉承著前輩們留下的“廟子湖島精神”,一代代守島官兵用自己的雙手抬石頭、搬水泥、拉沙土,讓小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如今,綠色植被覆蓋著小島,官兵們也住進了新營房。

那是一個地理坐標,更是一個精神坐標

每天清晨,廟子湖島哨所的巡邏小分隊,都會迎著祖國東海第一縷朝陽,踏上執勤路。

廟子湖島,是東海深處東極鎮主島。在守島官兵的視野裏,如今這裏越來越熱鬧。2014年,一部青春派的電影《後會無期》,讓原本寂靜無名的東極島,成為許多當代年輕人去尋找“詩和遠方”的目的地。

一些人來了,離開時仿佛找到了答案;一些人來了,離開時依舊湧動著青春的迷惘。

而對於這群守島官兵來說,答案始終是明確的。在這個麵積僅有2.57平方公裏的小島上,他們用青春實踐著堅守的價值和意義。日複一日,年複一年,守一座島,唱一首歌——用他們的話說,早已成為“信仰般的存在”。

有了信仰,人生就有了方向。

17年前,孔潤輝來到廟子湖島,在這裏留下了16年的青春。

這些年,組織曾多次把孔潤輝調整到團機關工作。可每次離開後,他都申請重返哨所。“就像有一種聲音在召喚,就像遊子回家一樣。”孔潤輝說。

一年多前,孔潤輝退役離開了小島。但在他心裏,自己好像從未離開過。“以前,通話時間最長的是妻子。現在,給連隊的戰友打電話,常常會講到手機沒電。”說到這裏,孔潤輝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那天,電話裏,孔潤輝和戰友又唱起了《戰士第二故鄉》這首歌。對於他來說,這首歌就是他的青春,歌裏的世界,是他夢裏出現最多的地方。

孔潤輝始終忘不了,10年前一位老兵重回小島時的場景。那天,老兵告訴孔潤輝:當年一起守島的戰友,還能下床走動的隻剩下他自己了。

在島上兜轉許久後,老兵在一處坑道旁停下,邊看邊用顫抖的雙手撫摸那凹凸不平的牆壁。

“就是這兒,就是這兒……”老兵撥通了電話,接通的一刹那,他突然跪在坑道前,淚流滿麵地說:“班長,我找到坑道了,還在老地方……”

那一刻,沒有人知道老兵在想些什麽。但這一跪一哭,讓在場所有人為之動容。老兵的名字,孔潤輝忘記了。但這一幕,孔潤輝說他一輩子都忘不了。也正是從那一刻起,孔潤輝真正理解了“戰士第二故鄉”的含義——“某種意義上,那是一個地理坐標,更是一個精神坐標。”

生命中,總有一首歌是屬於自己的

“你為什麽愛一個地方,因為你把愛留在了那裏。”守島9年,雷達技師唐樂總結出的這句話,被戰友們視為“金句”。

和連隊其他官兵一樣,為了守島,唐樂情願割舍掉自己心愛的一部分東西。9年前,21歲的唐樂從大學入伍,來到小島。人如其名,樂觀的唐樂寫信告訴父母:“我們住的可都是海景房。”如今,他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,“我人生中重要的轉變,都與廟子湖島息息相關。”他說。

在指導員汪祺的眼中,小島見證並參與了一茬茬年輕人的成長。

今年2月,又一批新兵上島了。依照慣例,汪祺為每位新兵打了一盆島水洗臉,“希望他們洗淨塵埃、洗淨牽掛、洗淨心靈”。隨後,新兵們又參觀了連史館、連魂樹……從一開始的疲憊、新鮮,到油然而生的凝重,一路下來,汪祺觀察到新兵們臉上表情的變化。

老海島精神,深深影響著每一位廟子湖島守防官兵。這裏的每一棵樹、每一塊石頭,都有著老前輩們灑下血汗的痕跡。

第一次登上山頂的“東海第一哨”,剛上島的11名新戰士就被一幅特殊的地圖震撼住了——草地上,一塊塊鵝卵石拚出了一幅大大的中國地圖。“這是老前輩們用一塊石頭一塊石頭拚出來的。”汪祺說。

新兵李卓航的故鄉,在距離廟子湖島不遠的浙江嘉興。那是一個沿海的小村莊,有著海水味道的新鮮空氣和大片綠植。能夠看到與家鄉相同的景色,李卓航一登島,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,很快適應了這裏的環境。

“前人栽樹,後人就應該把樹養護得更加茂盛。”李卓航希望,自己可以留在廟子湖島一直幹下去,與“連魂樹”一同生長。

《小王子》中寫道:“你在玫瑰花身上耗費的時間,使得你的玫瑰花變得如此重要。”對廟子湖島的官兵們來說,小島就是他們的玫瑰花,為之流過的血汗、為之奉獻的青春、為之付出的情感,都在澆灌著那顆紮根小島的“種子”,讓它生根發芽。

生命中,總有一首歌是屬於自己的。來到小島後,這群年輕人遇到了屬於他們的歌。

五四青年節那天,連隊組織官兵來到海邊,合唱《戰士第二故鄉》。歌聲、海浪聲,回蕩成一片。這一幕,讓戰士們不禁想起連史館照片上的那群年輕人。

那一刻,站在這裏的新一代官兵,仿佛和62年前上島的老前輩們相遇了。

(解放軍報ⷨ磦”𞨻新聞傳播中心融媒體出品)

本文到此結束,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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